【反贪4、扫毒2】何处安下(中)
*陆志廉x曹元元/地藏x曹元元
*大家注意避雷:地藏和曹元元有过一段,但其实两个人有很多地方并不真的合适,地藏死亡,曹元元入狱,遇到陆志廉,接反贪4的剧情。
*地藏实在上头,古峯实在上头
5.
曹元元浑身发着抖往下倒,地藏半跪下来,搂紧他,咬牙切齿的笑。
他问前面一群战战兢兢打哆嗦的人:“谁给他的东西?”
一个人就踉跄着跪下来,胡乱的磕头求饶。
“地藏哥,不关我事,不关我事啊,是元少他一定要试试,我没办法才……”
地藏不想听了,他把自己的貂皮大衣扯下来裹住曹元元,抱他起身离开。走到门口,对跟在后面的迪奇吼:“愣着干什么!做事啊!给我剁了他喂猪!”
房间里,地藏把曹元元往浸满冷水的浴缸里扔。
曹元元被冷的一激灵,终于找回一点神志,他打着冷颤骂人:“你他/妈做什么!”
地藏不理,恶狠狠把他按进冰水里,成桶的矿泉水捏着鼻子灌进胃,曹元元开始不停的呕吐。
冰块像一把刀片,顺着他滚烫的食管划进胃里。
那些白色的粉末则像是磷粉,从鼻腔烧到神经。
又冰又烫,浑身针扎一样痛,曹元元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家里的书房,他被盛怒的袁正云打的爬不起来,躺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曹元元在水底睁开眼,光洒下来,那些浮在水面的冰块就像是家里吊顶的水晶灯一样了。
他的父亲摔门而去,母亲追过去埋怨不止,曹元元躺在那里,疯癫一样又哭又笑。
他想:“我算什么东西,我算个什么东西。”
曹元元成人后的第三年,拿了两个亿到大陆炒房,生意做的风生水起。
他高处不胜寒,他要试试白/粉,却拿不到东西。
地藏把所有敢给他供货的人吊在冷库里,打的像一只猪一样皮开肉绽。
曹元元终于慢慢坐起来,头无力的垂在浴缸边缘,他呕得狠了,脸色更白,眼底尽是血丝。
地藏也一身水痕,背靠浴缸席地而坐,狼狈的咬着一根雪茄。
“你疯了。”地藏骂他。
曹元元虚弱的笑了一声,很轻蔑的冷笑,地藏听了,真想回手掐死这个小少爷了事。
“大佬,你做什么的啊你说我。”
曹元元讽刺他,地藏的火气却一瞬间熄了个干净,再攒不起来。
算一算,活阎王一样的地藏哥还有七年活头,还可以像这样救曹元元很多年,很多次。
七年之后,才是他帝国的全盛时期。du品生意不好做,但如果你不要心也不要命,那这世上,本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。
他的好哥哥学习,看盘,约会的时候,他亡命之徒一样和人枪/战,谈判,生死一线。
这人生啊,就像是由千百万道选择题构成的庞大迷宫,他与余顺天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,从此后的经历,都冷酷到残酷的对比着。
地藏侧过头,看见曹元元漂亮的眉眼都被刚刚的一番折腾搅得憔悴不堪,嘴唇冷的泛白,黑发垂在额前滴水,唯有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还有些生气。
曹元元生得一双好眼睛,哪怕不说话静静望着他,都好动人。
地藏伸出完好的那只手去擦曹元元脸上的水,那些温热的水。
他笑着对曹元元说:“总有一天,我永远都不在了,不能给你收拾烂摊子了,你不要玩死自己啊。”
6.
大部分时候曹元元和地藏互不干涉,在自己的地盘做自己的生意,人话鬼话混着说,为了生意和心情操纵风云,轻贱人命。
曹元元嚣张,地藏阴邪,凑在一起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。
偌大的一个江湖,很快在腥风血雨中认识了他们。
Ca姐有时候和他们一起吃晚饭,桌子对面,俩个罗刹鬼平静的聊天喝酒抽雪茄。
Ca姐觉得神奇和恐怖。
她本人信奉做毒同做生意没差,和气生财,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地藏是这一行的极端,他像个疯子一样脱线,像个贱/人一样无耻。
有时候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一本正经对媒体演戏并乐在其中,让人看了白眼都翻到后脑勺。
有时候他带着手下杀/人放火,对着断肢笑得嘴角发抽面容扭曲,眼皮不停的跳。
有时候他埋头在金发美女傲人的胸脯里,手里的电话还嘱咐着人明早去照看元少的场子,不要让他疯过头落了险境。
哪个是他?
也许三年前,地藏就被一把刀砍掉了三魂七魄。剩下的灵魂碎成一片片,扭曲的重拼在一起。
迂回复杂,错综交缠,该都是他。
Ca姐阅人无数,她看出地藏心里的魔障。
他不是为了钱,毒也就不是生意。
他坏事做尽,他把香港搅的天翻地覆。
是要求一个痛快,求一个公道。
7.
地藏被女朋友扣了好大一顶绿帽子,手下人想女人如衣服,换一个了事即可。
结果地藏哥气的在房间里灌酒,砸东西,狼藉遍地,闭门不出。
跟他最久的迪奇不怕死,打电话给曹元元,请他来看看地藏哥。
曹公子真真衣冠禽兽,阿玛尼的定制黑西装勾出窄腰翘臀的模特身材,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,气势和腰背一样挺拔。
他走路带风,畅通无阻的闯进地藏位于浅水湾的空中宫殿,踹开紧闭的卧室门。
“怎么?那女人有个金bi?还是给你下蛊?你他/妈非她不可了?”
好大的火气,连曹公子惯用的暗讽与嘲笑都免了。
地藏对他举起盛满烈酒的酒杯,呵呵傻笑。
旁边没有关的电视上,道貌岸然的财术天王余顺天先生,第一次公开表示他对毒品的厌恶,誓言其禁毒的决心。
曹元元脑子一疼,嘴里无声的骂了一句脏话。
余顺天和正兴是地藏的死穴。
死穴是不能提,不能碰,不然不是他死,就是别人死。
曹元元无奈的磨了磨牙,摘下墨镜摔在一边,上前把醉成一滩的人拽起来。
电光火石的一瞬间,醉得仿佛站都站不稳的地藏却一把锁了曹元元的双手,将他压在那面俯瞰维多利亚港的落地窗上。
灼烧一样的酒气呼在他耳畔。
他第一次吻他。无措的,渴求的,珍重的,歇斯底里的把干燥的唇印在曹元元细腻的脖颈和黑发上。
曹元元手肘发力,向后发狠撞在地藏的肋骨上,他闷哼一声,却不放手。
那些姗姗来迟的吻和席卷而来的感情压的人手脚发软,曹元元激烈的反抗几下,突然乖顺了下来。
他望着远方出神,拖起调子,慵懒淡漠的声线慢慢说:
“喂,今天死了个人。”
“一个老头,推土机压过去,他竟然不走,死了。”
地藏真的醉了,喝了那么多的苦酒,他强弩之末。
这些年来积压的神经紧张和痛苦一朝爆发。
他没有听清曹元元说什么,恒温的室内,他颤抖着。
“别背叛我。”他走到绝路了,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其实已经是一声恳求。
明明无人受伤,可空气中怎么有血腥味?
曹元元就笑,在地藏禁锢一样的的拥抱中,漠然望向香港的夜景。
灯火通明,一片璀璨到燃烧的,欲望的海洋。
悲欢离合,人情道义,全都无法言说,全都不能细究,全都不能。
疲倦和厌烦,一瞬间翻涌上来,淹没了他。
他不说话,掐在腰际的那三根金属手指便带着痛苦的力道愈收愈紧。
地藏崩溃了,他的眼泪蹭在曹元元的衣领。
十年了,正兴,余顺天,余南,都像是他背上的一只水鬼。
他们不放过他,他们竟然还敢提起那些事。
他们活着,他的心便永世不得安下。
好。
地藏的血液都沸腾起来。
好,那他就要他们死。
8.
“别背叛我。”
这句他没承诺过的话,很多年后,曹元元终于也对别人说出口。
陆志廉坐在他身旁,接过他手里的啤酒,哄他:“你喝醉了。”
曹元元就顺着陆志廉的手,乖顺的躺下来。
监狱狭窄的铁床上,他往旁边缩成一团,醉眼朦胧的拍床上空出来的那一块位置。
陆志廉看他半晌,没有表情的躺了下来,躺在他身旁。
曹元元攥住陆志廉的手,还是那一句:“别背叛我。”
地藏离开好多年了,此刻说出来,曹元元才终于看清这句话背后的颤抖和期待。
四面一片漆黑,陆志廉听到曹元元沉睡后的呼吸和呓语,非常真切。
他们靠的很近,铁面无私的陆sir竟然生出异样的冲动。
他想抱抱他。
手伸到一半,却只剩下叹息。
9.
曹元元世家出身,但早入江湖,世事催得一颗心老成朽木。
地藏陪他走了最不该走的一条邪道,护他全须全尾,周全十余年。
生命的末端里曹元元躺在加拿大家中的摇椅上,回想自己的一生,其实实在幸运。
地藏见证他成魔,陆志廉拉他回头。
他不算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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